杏花开了的随笔散文
春天就是这样,乍暖还寒。早些日子,人们已试单衣,可一场雨后,只得乖乖地重新穿上毛衣。我被囿于城中一隅,原是无从晓知春的讯息,更无从领略美好春光,好在窗外别家院中有玉兰一株,疏风骤雨之后,零落一地,真有砌下一堆如雪乱的感觉。玉兰又名望春,于是得知春正发生。
今日晓晴,又逢休日,很有心思外出寻春。沿环城一带,恰有河穿过,两岸杂植草木,建有亭台,也有娱乐休憩场所,算是个开放式的公园,是城里人难得亲近自然的地方。
天色尚早,游人不多。我拾级而下,见对岸垂柳如织,颜色稍显浅嫩,但教绿得发暗的松木一衬,倒显出纤柔绰约之姿,别具风韵。草地则黄绿斑驳,看来春意尚浅。夹杂于丛木下,也有零星野花,主要是蓝白二色,并不起眼。我颇有些失望,较之家乡的春色,这里简直毫无生机。
风是柔软的',吹来久违的泥土气息,这让我稍觉宽慰。行出半里地,忽见一片绛色,近来一看,正是含苞待放的杏花。多少年了,我难得一见杏花!
在老家,杏树再寻常不过,檐前水边皆有栽植,每到盛开时节,繁花丽色,胭脂万点,一派春意。若有数株成行,则红云朵朵,风吹云动,煞为壮观。最妙的是与垂柳间植,绿烟红雾,澄塘倒影,相互辉映,明艳动人,仿若仙境。
杏花有变色的特点,含苞时呈朱红色,随花瓣的伸展而颜色渐浅,至零落时则雪白一片。杨万里有诗“道白非真白,道红非真红,请君红白外,别眼看天工。”
真是妙绝,自然的天工总能让人产生美的震撼。古时甚至有多色杏花的记载,如《述异记》中谈到,天台山有五色杏花,六瓣,名仙人杏,核内双仁,正是“天上碧桃和露种,日边红杏倚云栽”,非凡间之物。不过从植物学角度看,杏属蔷薇科,应为五瓣,五色杏花当是别的物种或者根本就不存在。
杏是古老花木,在我国有二三千年的栽培历史,是我国传统名花,位列十二花神之二月花。庭植杏树,待到十年以上,冠大枝垂,姿态苍劲,古香古色,平添风雅,遣人发思古之幽情。历来文人诗词,咏杏者颇丰,佳作亦多。“绿杨烟外晓寒轻,红杏枝头春意闹”,正是杏花盛放之时,一片热闹的景象;“纵被春风吹作雪,绝胜南陌碾成尘。”,杏花飘落之季,细蕊纷纷,亦为胜景;“花褪残红青杏小”,已是暮春时节,百花残褪,枝头青杏,玲珑可爱。
眼前几株老杏,怕有二十年以上树龄,枝干虽老,但照样占尽春风,不出几日,定然绽满枝头,我且去慢慢消受这无限春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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